我蹲在炉膛边上,转过脸。看见了朱丽叶。她坐在一张低矮的椅子上,离我很近,用她特有的目光凝视着火;令人起敬地专注于一事,当时是专心看着那团可怜的火。
让人惊讶的是:她丝毫没有变,不是从我们结婚的时候起,而是从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刻起。她长高了了一点--很少,她头发白了,其他的一切,也就是说一切,相似得惊人。
她看火的那种目光,就是她在课堂上看女教师的那种目光。她把双手放在膝盖上,头一动不动,双唇紧闭,就像一个对自己的存在感到惊讶的孩子那样,一副乖样。我早就知道,她没有变,然而,知道得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楚。
这种发现使我非常激动。我不再理睬摇摇晃晃的火苗,而是盯着这个六岁的女孩,我和她差不多一起生活了六十年。
我忘了这种状况持续了几分钟,突然,她向我转过身来,看见我在看她,便轻声说:
“火灭了。”
我说了一句:“时间不存在了。”好像这是一个回答似的。
我一生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。
---《午后四点》阿梅丽.诺冬
我很喜欢《午后四点》中的朱丽叶,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在65岁的时候成为她那种样子。专注一件事物仿佛其他都不存在,永远保持六岁时的好奇与纯真。最重要的是有一个总能与我一起保持专注的人,不需要孩子,因为我们就是彼此的孩子与父母。这是第一次认真地想以后,以后当不会再提,毕竟以后谁又能说得准呢。
标题叫花洒,大概觉得这种具像的东西很能适当地形容某些时候你的感受。就好像打开了开关,然后所有的水花一泄而出,满地都是,拾不起来。最近压力颇大,但都是些对于未来的生命和生活无关重要的事情,或者说于我来说产生不了大的影响的。也许我就是在寻找一个花洒,打开那个开关,一切就静静流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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