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/09/21

一声叹息

亲人的去世就是通讯录上又一个再也无法接通的电话号码。

2010/05/22

new change

blogger已经从2010年5月1日起不支持ftp发布 ,也就意味着我的域名重定向也再次失去了意义。备份了 一部分这里的读书笔记去我自己的站点,其余的就继续留在这里等待假以时日的重见光日吧。

2010/01/10

张大春《聆听父亲》

那是一九八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,古历辛酉年腊月初二,我父亲流失整寿的深夜,我醉趴在自己房间的床上,歪过头朝一旁的垃圾桶呕吐。我母亲已经低声,但坚定地宣布:今天她不收拾桌椅,清洗碗筷了:“赶你爷儿俩几时清醒了几时拾掇去!”父亲大约是百无聊赖,在不知什么时候踅进我房里来,侧坐在床边,拍着我的背,自己也打着酒嗝儿。
“爸爸今天六十了,你喝醉了,爸爸很高兴!”父亲说的很慢,一个字,一个字,像是生怕说囫囵了显露出醉态来:“嗐!没想到哇,我也活到了六十了——跟你奶奶过世的时候一个岁数了。”


“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那些老家的事了,听起来很烦呐——走开啦!”我继续吐着。

他忽然沉默下来。在黑暗之中,依旧是天旋着,地转着,肚子里的热气涌动闹祟着,我只能听见他极力想要忍住酒嗝儿而加深拉长的喘息声。我背上的手继续以一种索然无趣的意绪拍了好几下,停了停,又拍几下,最后床垫一轻,他走了。临到门边儿的时候,他忽然用那种京剧里的老生韵白叹念道:
“走,走,走——唉!我——往何——处去呃?”

2009/11/10

虚拟的海

《海边故事》的结尾,不停的海浪声拍打在这11月起风的寒冷夜晚,坐在黑暗中出神不断听着那虚拟的海浪,我终于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了。总有些时光倒错的感觉,有想要恶作剧的念头, 有把事情搞砸然后一走了之的冲动,发呆的频率越来越高,时间越来越长,好像是那个内在的规律的正常的我留在了某个地方。她不在这里。但她在哪里呢?

又继续读《破土》,感动的地方太多了,一定会post段落上来,有那种冲动要看看他充满悲悯色彩的建筑。第一次意识到建筑是如此的不平凡。

2009/10/10

[Daniel Libeskind]《破土》【光】

在冬园提案之后,一个不认识的人来找我,说道:“我不敢相信你想到光之楔。我太太当时在世贸大厦1号楼的104层,我很确定,她跳了下来。我想要相信,李布金斯先生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的泪水泉涌而出,“我想要相信,她最后看到的是阳光。”

光,是何等特殊而有力量。光线充满了希望。讲到光怎么能不谈到神圣?不谈超乎人类的东西?不谈完美?勒.柯布希耶有个很有名的提问:“建筑是什么?”我在此改述他的答案——各种形体在光之中所达到的完美和谐。但这是什么意思?基本上,这意味着完美超乎任何我们所能想到的,几乎是一个从上而下的观点,上帝的观点。

我会这样想,或许是因为我是个建筑师,而光线只有照在某个实在的东西上,譬如躯体或建筑,在墙上缓缓爬行、突然映现时,才刻画出其存在。城市在其建筑所投下的阴影之中显像。光是什么颜色?它照亮了什么颜色, 就是什么颜色。

2009/09/11

【Ray Bradbury】《华氏451》 节选

米莉不在这里猎犬也不在这里,只有从远处田野上飘来阵阵干草的清香,引着蒙泰戈走上河岸。他想起了年幼时去过的一个农场--那是他其中一次极为难得的经历--他发现在虚幻世界的七层面纱后面,在电视墙和锡铸城壕的外面,还存在着那样一个地方:奶牛在吃青草,小猪躺在正午温暖的泥潭中,山坡上,牧羊犬追着白色的羊群吠叫。

此时干草堆干燥的清香,眼前粼粼的河水,让他想像自家农舍后面,远离喧嚣的公路。谷仓上面是一架古老的风车,呼呼地转个不停,仿佛岁月正在一点点流逝。整个晚上他就躺在谷仓高处的阁楼里,听着远处的鸟鸣虫吟和树丛窸窣的轻响,以及一切微弱的声音和动静。

那个晚上,他想,他也许会听到阁楼下面有脚步声。他会紧张地坐起身子。声音慢慢远去。他会重新躺下。在深夜里,从阁楼的窗户往外看,他会看见农舍里的灯熄灭了,会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坐在没有亮光的窗户后面编头发。很难看清她的样子,但是她的脸长的就像那个女孩--已经隔了很久,是太久以前的事了,那个了解天气的女孩,那个从没有沾染过火焰的女孩,那个知道用蒲公英蹭下巴代表着什么含义的女孩。然后 ,她会离开温暖的窗户,重新出现在楼上拿洒满月光的房间里。在那之后,伴着如死亡般沉寂的声音, 还有天边那些把天空分成两半的喷气机的轰鸣,他会躺在阁楼里,隐秘而安全,看着夜空边缘那些陌生的繁星,避开黎明柔和的晨光。

清晨, 他也不会想要睡觉,因为整个晚上山区的各种馨香和风景已经让他得到了休息和睡眠,他想,尽管那个晚上, 他的眼睛一定是睁着的,嘴角也一定露着浅浅的微笑。

放在干草棚的楼梯下面等待他的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。他会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,在黎明微微泛红的晨光中,可以完完全全地感受到这个世界,他会因此而害怕;他会久久地凝视着这个小小的奇迹,最后终于弯下腰伸出手。

楼梯底部放着一杯新鲜的冷牛奶,几个苹果和犁。

目前这些就是他想要的一切。他想要一些迹象,表明这个广阔的世界可以接受他,可以给他足够长的时间,让他去考虑那些必须考虑的问题。

一杯牛奶,一个苹果,一个犁。


其实接下来那一部分描写蒙泰戈在山野间摸索,在各种气味给他带来的冲击中,最终找到了废弃的铁轨也极为精彩。但我抄不动了。。

Delta Universe Vol.1


无所事事的时候做烧了一张cd,集结了一些跟爱有关的歌曲,但在最后还是埋下了背道而驰的曲目。简单地做了一个cd case,并且拙劣地画了下cover。下次想做的是有电影般感觉的collection,还在寻找一个切入点,暂时是这么想的。

2009/06/03

然后

撞到头,然后在公寓静静地躺在床上,以为自己要死了。

2009/03/15

老舍-《济南的冬天》


对于一个在北平住惯的人,像我,冬天要是不刮风,便觉得是奇迹;济南的冬天是没有风声的。对于一个刚由伦敦回来的人,像我,冬天要能看得见日光,便觉得是怪事;济南的冬天是响晴的。自然,在热带的地方,日光是永远那么毒,响亮的天气,反有点叫人害怕。
可是,在北中国的冬天,而能有温晴的天气,济南真得算个宝地。
设若单单是有阳光,那也算不了出奇。请闭上眼睛想:一个老城,有山有水,全在天底下晒着阳光,暖和安适地睡着,只等春风来把它们唤醒,这是不是个理想的境界?小山整把济南围了个圈儿,只有北边缺着点口儿。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别可爱,好像是把济南放在一个小摇篮里,它们安静不动地低声地说“你们放心吧,这儿准保暖和。真的,济南的人们在冬天是面上含笑的。他们一看那些小山,心中便觉得有了着落,有了依靠。他们由天上看到山上,便不知不觉地想起:"明天也许就是春天了吧?这样的温暖,今天夜里山草也许就绿起来了吧?"就是这点幻想不能一时实现,他们也并不着急,因为有这样慈善的冬天,干啥还希望别的呢!
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。看吧,山上的矮松越发的青黑,树尖上顶着一臂地白花,好像日本看护妇。山尖全白了,给蓝天壤上一道银边。山坡上,有的地方雪厚点,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;这样,一道儿白,一道儿暗黄,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;看着看着,这件花衣好像被风儿吹动,叫你希望看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。等到快回落的时候,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,那点薄雪好像忽然害了羞,微微露出点粉色。就是下小雪吧,济南是受不住大雪的,那些小山太秀气!
古老的济南,城里那么狭窄,城外又那么宽敞,山坡上卧着些小村庄,小村庄的房顶上卧着点雪,对,这是张小水墨画,也许是唐代的名手画的吧。
那水呢,不但不结冰,倒反在绿萍上冒着点热气,水藻真绿,把终年贮蓄的绿色全拿出来了。天儿越晴,水藻越绿,就凭这些绿的精神,水也不忍得冻上,况且那些长技的垂柳还要在水里照个影儿呢!看吧,由澄清的河水慢慢往上看吧,空中,半空中,天上,自上而下全是那么清亮,那么蓝汪汪的,整个的是块空灵的蓝水晶。这块水晶里,包着红屋顶,黄草山,像地毯上的小团花的小灰色树影;这就是冬天的济南。


那时候上语文课,读到这篇已经喜欢的不得了。心里想着,往后总是要去济南看一看的。老舍先生的文字就好像小树枝不停挠着我。又是一年的春天了,而我也还是没有去过济南。给自己定了目标,明年冬天一定要去一次济南。

2009/02/17

生有时,死有时

“人死的日子,胜过人生的日子。往遭丧的家去,强如往宴乐的家去,因为死是众人的结局,活人也必将这事放在心上。”

---传道书

所以昨日回来的路上,大家聊起一个人生前的一切品行都终将在他走的那时得到验证。二姨她孤独的踯躅身影,让人落寞。想起在我童年快乐记忆中的二姨父现已作古,不免唏嘘下岁月。恍然间时间在我们身上的变化如此显著。本来不知不觉过着一年一年,顿悟瞬间,我好像立刻老了。

2009/01/27